倒履

人还活着,别急着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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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晰/龙深/ABO】起解 (48)

*黑道AU

*关于深呼晰线有啥不记得的就去补回忆杀

*家庭剧场只放送一话就要下线了




“是我的话,”王晰微仰起头,北方凛冽的日光从他下颌上划过,“你就没机会问这个问题了。”

十六年前的王晰二十岁。那并不是多么和平顺遂的一场权力更迭。

二十岁的王晰,还太年轻。

冬天的冻土下埋着太多秘密,年少的家主不曾多在意,谁知道会在多少年后种出怎样的因果。

还很年轻的蔡程昱并没有止戈:“可是从时间上看,你至少有过叫停的机会。”

“你们三年就得出来这么一个猜测?”王晰看起来应当很疲惫,可是他转身仍旧居高临下俯瞰众生,“是我高看了高杨,和被郑云龙教出来的你吗?”

年轻人到底容易受将。

蔡程昱站起来掸平外衣下摆,竖起翎羽:“那我就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和原本可以不必发生的事情。”

“至少在你上位之前,圣母院都跟你们王家合作的不错吧?你只知道周深来自那里,那你还知不知道,对高家的屠杀,是他在圣母院执行的最后一桩任务,而他当时的搭档,正是龚子棋?”

王晰的眼角狠狠跳了一下。 


声声被放在小床上睡午觉,胖子在他旁边蜷成一团打呼噜。午后的日光落在他的小被子上,摇篮顶上绑着的小玩偶被暖风吹得偶尔晃两下。黄子弘凡自告奋勇要哄声声睡觉,不慎把自己哄睡着了,抱着床栏睡得贼沉。

周深坐在桌边托着腮看对面的蔡尧如临大敌地织围巾,莫名觉得这个场面很像《千与千寻》。

看在陈辰只教了他半小时的份儿上,他算是学得快的了。虽然当年他自称因为叠千纸鹤叠得特别好,才被赐名巧儿。

只是不知道他帮忙叠千纸鹤的那个同学,最后有没有追到他的心上人。

少年总是长得很快,明日便不是今日模样。三年也实在不算短,曾经因为格斗成绩差而躲在周深窗下哭鼻子,说想吃烤红薯的那个少年,都已经能扛起身后整个家族的目光了啊。

如今,他应当再也不必躲在他的窗下了。

蔡尧织错了一针,皱着眉毛把错位的毛线拆开。察觉到周深在看他,蔡尧抬起头,好像还是又呆又乖巧的一张脸,眼睛很亮,却到底不会被一眼望穿了。他挠了挠脸颊,有点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很笨啊。”

“我们巧儿从来都不笨。”周深从旁边的篮子里拿了个橘子在手里剥,果皮剥开有些微的酸意漫上鼻尖,“我只是想起我第一回见到你的时候……”

——既然都是讨厌王晰的人,那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岁月忽已晚。

蔡尧不知道有没有想起同样的事情,认认真真把织错的毛线编回正确的位置:“琦哥回来了,他说他度假的时候还遇见阿云嘎了,他们还一起钓鱼骂……人来着。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向哲和圣权都能处理,琦哥就放我出来了……他原来也经常对我们翻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琦哥,好人。”

此刻被迫结束休假的李琦不知道会不会在遥远的北方打喷嚏。

周深把剥好的橘子分他一半,蔡尧暂时放下织了一小半的围巾,一瓣一瓣的慢慢咀嚼。冬日橘子的微酸横亘着漫长的时光,蔓延开整片胸膛。

人间数年白雪声,再艰难,也总会走完的。

蔡尧盯着橘子皮发了会儿呆,从椅子上的双肩包里取出一本书,绿色的封皮历经年岁已经有些褪色,书页被翻得多了,也是泛着陈旧的微黄。前半本要比后半本的书页更蓬更卷,好像每每只是翻到那里就停了下来。

周深在南方的小书店里将它买下来,带去了万里之外,放在出租屋的台灯下。然后在一个冬天被另一双手拿起来翻阅,从那盏暖黄的灯光下带走。

周深以为这本书,早早的就丢了。

他翻到新旧的交界处,段落下有指甲刻下的划痕。 


‘不是你妻子离开了你,是你把她丢了。’

‘如果我做了什么事使你不高兴,为什么你不对我讲?只要你说了,我一定会改过来的。’

‘为了你,凡是我能做到的我都做了。’

‘不要走,亲爱的。’ 


“晰……”蔡尧吐出一个音节又咽回去,“说放在他那里好多年,还给你。” 


周深往后翻了几章,他许多年前圈出来的那一笔还停留在那里。只是另一个人大概看到布兰奇死后,就没有再看下去。

‘所发生的事只应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他在噩上打了一个圈。 


“都这么旧了,还给谁呢,”周深触碰着那一行字,好像数年前的凛冬有风来,“早干嘛去了啊。”  



会客室的纱窗没有关严,有风吹进来。

故事似乎终于扣上了关键的一环。

王晰并不喜欢他二十岁末尾的春天。值得被记忆的不多,临行前阿云嘎对他说的别死啊老王,都要比藏在他大衣里的枪有温度。

他拼命回想那些像碎片一样的寒冷月光下,是不是有个握着短刀的黑衣少年,与他匆匆错身而过。

是他吗?那是周深吗?

命运的交错竟然比他想的还要早得多得多。

“高家为什么会被灭门。”王晰问。

他似乎确实并不知情。

蔡程昱迟疑了一瞬:“高杨说,因为高家不愿意再做买卖孤儿这种下地狱的买卖,而且手里还有很多要命的东西。”

“那高杨能够活下来,是因为周深?”不然高杨对周深的态度没有第二个解释。

王晰的声音有些抖,前方好像有什么更残酷的真相在等着他。

“我不知道,”蔡程昱却摇了摇头,“高杨反感提起周深的任何事情。这笔生意本就是深渊底下的秘密,知情人早就死得七七八八。四年前圣母院不是被你重创过吗,更加没办法查了。我以为你起码那时候还知道点什么。”

“周深被余家收养,是在同一年的夏天。”郑云龙当初查周深相关的信息就极少,他同样有相当糟糕的预感。

蔡程昱欲言又止,还是摇头:“这中间的事情,可能除了他自己,就只有龚子棋清楚了。”

“毕竟现在圣母院实质上的掌权人,就是龚子棋。” 


圣母院在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它的名字或许确实是它的初衷。

但那恐怕已经是近百年前的事情了。

花窗前的圣母像在龚子棋到来之前就矗立在那里了,漫长的时间使她陈旧残破,却还怀抱着幼儿悲悯地凝望着她脚下的人间,简直是绝佳的讽刺。

龚子棋站在圣母像下,漫不经心地碾着地毯上的一块污渍。高杨进门一眼看见圣母像,嘴角浮上同样讽刺的笑容。

“这圣母像雕得不错啊,名家出手吧。”

龚子棋却没有心情跟他拉扯:“我以为你的复仇心会更强一点,至少不至于一个都弄不死。”

“只弄死一个?”高杨还真有心情微笑,“那岂不是帮你的那位做排除法?”

龚子棋阴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当初若是到这里来,恐怕三天都熬不过。”

“我也以为你足够强,”高杨反唇相讥,“原来还是为情所困。你跟王晰,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嘛……”

龚子棋伸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舌头不想要了的话,我可以帮你割了它。”

他松开手,高杨往后猛退了两步咳嗽:“对我撒气可没什么用,院长先生。”

“一颗暴露的棋子还能有什么用,”龚子棋收回手,漠然整理袖口,“你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到我这里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高杨揉着脖子上的瘀痕,眼中有情绪极快闪过:“您怎么会杀我呢——哪怕看在您最心爱的人,因为救了我,吃过的那些苦的份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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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其实写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对开单cp结局与否产生了动摇(。


开始盘终局,再努力一下就能撑到结束啦。

所以我还是要一下评论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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