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履

人还活着,别急着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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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晰/龙深/ABO】起解(50)

*黑道AU

*完结倒计时五个数




仝卓打开门,周深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声声今天跟师娘睡,”周深穿着亲子同款睡衣踩着估计是凡妈买的仓鼠拖鞋,眼睛一闪一闪藏着小星星,“我今天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仝卓时刻铭记自己还在跟他吵架,绷着一张脸口嫌体正直转身回到床上,并腾出来一大半地方。

仝卓刑警都做了多年,依然不喜欢在黑暗中入睡。他房间的窗帘永远大开着。仝卓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听着身后周深窸窸窣窣爬上来铺枕头被子的动静。

周深在柔软温暖的被窝里安顿好自己,看着仝卓毛茸茸的后脑勺:“凡凡和佳哥都回去了,你怎么还不上班啊?”

仝卓的声音瓮瓮的:“这不是嫌疑人跑了,只能留下来看护受害人吗。”

周深挪了挪,凑近了一点。

从前每到夏天,他们为了省电费就会偷偷摸摸在院子里铺凉席,四个少年躺在榕树下,满天星河都入梦来。后来被陈辰发现了挨了一顿骂,他们就改成偷偷摸摸挤在贾凡的房间里,床留给周深仝卓两个小的,贾凡和马佳睡地上。周深太瘦了本占不了什么地方,但仝卓永远习惯贴着墙,把更宽敞柔软的床铺留给他。

一晃眼,少年们都长大了。

“我不是一开始就在圣母院的,”周深迄今为止没有提起过更久远的过去,倒也不是往事难堪不愿回想,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原先是姑姑实在没有办法继续养我了,就把我送进了福利院。那家福利院也艰难,本来不想收下我的,姑姑就说她每个月会尽量送一点钱来。后来……”

后来就再也没有来。

“她应该也很痛苦的,她来偷偷看我的时候,都会带一块糖的,”周深已经不太记得亲人的音容,却还对廉价奶精的味道记忆犹新,“福利院的奶奶其实是好人,她支撑着那家福利院真的很难,所以就算被骗了,也不能怪她……她哪里知道圣母院是什么地方,她真的以为是有一个环境好地方大吃穿不愁的地方愿意接收我们。不是她的错啊。”

仝卓不吭声地听着。月光落进来,照耀得周深眉目一片明亮。

“其实,我一开始很弱的。每天睁开眼就要想怎么活下去,身边的同伴可能今天还在,明天就见不到了。子棋……”周深顿了顿,“他跟我不一样,他那时候就已经很厉害了。看起来一副老天第一他第二的德性,长了一张凶巴巴的脸,可原本不是冷冰冰的人……”

周深有些说不下去。

龚子棋从不亲近旁人,仅有的温柔和温暖都只是给他的。实际上是龚子棋一直在支撑着他。

“我啊,怕疼,爱哭,讨厌血,更害怕杀人,”周深眼前的月光是一片怅然的朦胧,“最肮脏最龌龊的,都是他挡下来了。”

“那时候的龚子棋对我来说,是兄长,是同伴,是我故乡的山,”回忆总是沉重的,因为旧时光不会重来,“不管后来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想,也没有办法放弃他。”

仝卓默默翻了面。周深的眼睛很亮,不知道是月光还是水。

“卓儿,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不想再逃了。”

可是这个问题真的能解决吗?仝卓想不到。

他只是不想再见到周深受苦了。

“深深,你救不了所有人啊。”仝卓只能这么说。

“再试试吧,”周深眼中有他故乡的十万山川,“万一还有别的办法呢?”

“除了他,还有另外两个人呢?”仝卓问,“也要试试,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吗?”

周深默默地揪了揪刘海。

“有……吧。” 


阿云嘎坐在书房里打了个呵欠。

快过年了,天好冷,事好多,大当家的心好凉。

他决定摸鱼。

于是他掏出手机开始刷朋友圈。

第一条,李琦,图文并茂:我原本可以继续在小岛垂钓,而不是面对年关的文件通宵。殴打往昔进组,1=100。配图白底黑字,宗旨是想死。

阿云嘎热心回复:你设置分组可见了吗?

第二条,张超,字不多,表情包不少:我的老父亲,至今没有发现家里少了一个人。梁朋杰和方书剑给他点了一个赞。

阿云嘎回复:我不仅知道,还发现你忘记设置分组可见了。

第三条,方书剑,言简意赅:我也想要暖宝宝。张超和梁朋杰给他点了一个赞。

阿云嘎寻思,怎么着他是把这几个崽冻着了?

他再往下一拉发现了答案。

黄子弘凡,左手一只猫,右手一小孩儿。小孩儿穿得像只小企鹅,抱着奶瓶在嘬,大眼睛圆滚滚地看着镜头,小爪子拽着黄子弘凡卫衣的带子。

配文:天儿冷吗?事儿多吗?我有暖宝宝你有吗?

阿云嘎回复得慈爱:不设置分组可见,是因为你不想回来了吗?

他正准备接着往下刷,屏幕一亮通话界面跳了出来,手一滑接通了。

阿云嘎苦大仇深地接起来:“没人,没车,没炸药,您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

上次撞坏的布加迪还没让你丫赔呢。

王晰那边不知道是在哪儿,风声簌簌。阿云嘎还没琢磨出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王晰说:“没有,我只是想找个人骂我一顿。”

阿云嘎:嘿,那你可真找对人了。等着我叫上李琦拉个群啊!

阿云嘎把桌上的茶杯挪过来暖手,十分理解不来:“你什么毛病你。”

王晰在电话那边笑了两声。像在砂纸上滚过一遭。

“晰哥啊,”阿云嘎真诚地纳闷,“你说说你,较真儿讲也没干啥缺德事儿,上哪儿招的这一堆恨呢。”

“缺德事儿啊……”王晰站在腊梅底下,呼出一口白气,“都对一个人干完了。”

阿云嘎心想还有什么新的缺德事儿,回忆录新连载吗。

阿云嘎作为一个被迫买了一排C位的观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跟王晰做朋友做兄弟,一晃神也快二十年了。有些话别人能说,他反而不能。

比如,那你放过人家呗。

“要不然我问问看国外有什么能洗脑的,精准消除,从头做人。”阿云嘎提出了一个看似可操作其实还是扯淡的提议。

“我没有资格从这种痛苦里解脱,”王晰站在寒风中,说话也夹着簌簌风雪,“我不配。”

阿云嘎轻嘶,又上哪儿受这么大刺激啊,之前借他车的时候不还挺正常的吗。

“事到如今,我也只有最后一件事能为他做了,起码前路的障碍,我还能为他扫一扫吧,”王晰看着前方的屋檐,有些恍惚,“这样的话,嘎子,我还可以再去看他一眼吗。”

“大哥你别瞎立flag啊!”

“如果我不回来的话,你可以……”王晰声音发颤,深吸了两口气,才得以说下去,“可以劝劝郑云龙。”

阿云嘎有点慌:“不是,哥,晰哥,有话好好说,你要干嘛啊?”

王晰挂断了电话。 


他向前走,一直走到余家的屋檐下。

他曾经在这条巷口往返春夏秋冬。他每次在这条青石板路上走,都会想这是周深真正长大的地方。这里有爱着周深的,和周深爱着的一切。

有不管叫他多少声深深,都能得到回应的人。

他曾经很羡慕。

他现在依然很羡慕。可是他只希望他的深深能有平静的余生,人生百年,不必同看了。

他的手按在门环上,迟迟无法下定决定敲下去。他踟蹰许久,又松开手。

在他松手的瞬间,门向内开了。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戴着毛线帽子和毛绒手套的声声拉着周深的衣摆,不知道为什么不走了,也不知道门口站着的陌生人是谁。他歪着脑袋打量了这个人许久,突然瞪大眼睛扯了扯他爸爸的衣角。

爸爸,这个人在哭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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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没看的话还是看一下,放进正文里的回忆杀证明比较重要。

结局呢大概是在番外里,你信哪个那就是哪个。

只是起解这个故事,注定不会太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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