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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晰/龙深】Beautiful birds(50)

*娱乐圈AU

*外形受限天资弥补小演员x戏很多的顶流x戏很多的影帝

*设定啥体裁都能拍啥内容都能过审有分级不阉割



-50- 而六月只有三十天的日子


素来人情与六月的天气,都是难断公案。

又以情债为甚。

“就放两个鸡蛋冰箱里是没有牛肉吗?”

“有些东西不能吃,有些人最好也别认识。”

“不会做就把锅铲给我。”

“笑话,周深在我家吃饭的时候你是哪位?”

周深从双手撑着额头变成趴在桌上以头抢地,想让二十分钟前开走的公交车再开回来。今天直到蔡尧打电话之前都没看手机,挂了电话匆忙跑了一趟车站,回来的时候才看见王晰的消息,从“明天接你来公司?”“剧本看过了吗”一路发展成了“我在你家门口”。

赶上了提交资料的蔡尧还问他吃不吃沃尔玛的烤鸡,打折呢第二只半价!

周深抬起头,看了眼他明显不够打起来的狭小灶台,郑重回复:吃。

无论面对怎样的状况,打折商品仍是头等大事。

他的出租屋设备精打细算毫厘必争,每一处都可着头做帽子,讲究一个刚刚好——这张桌子他一个人吃饭绰绰有余,加一个蹭饭的一九七还行,再塞一个一五八的小姑娘也没问题。但左一个一八二右一个一八七就是非常逼仄异常拥挤。

一个电磁炉一个烧水壶能折腾出更拥挤的三荤两素一汤鸡蛋面两碗,令人不禁想起一个美丽的传说:田螺姑娘。

可是田螺姑娘也不是双胞胎啊!

周深凝视着盘子里用胡萝卜削的花,如同以前打工卖手机的时候凝视着模型想它为什么开不了机。这样想着他伸出筷子扒拉了两下那朵精美的胡萝卜,附加要不然您去别家看看的喃喃。

落在横眉冷对的一八二和一八七眼里,翻译成了他无从下口只肯吃装饰用的胡萝卜。

就在两人要起身在他的电磁炉上重新烹饪胡萝卜全席的电光火石之间,周深预判了他们的预判,并把他们的袖子死死攥在了手里:“可以了,武松吃完都能上景阳冈了。”

人是坐下了,嘴却不会闲着。

“你有事儿?”郑云龙先提问。

“不找你,”王晰回答并反问,“嘎子不是说要给你过生日吗,都几点了你还在这儿啊?”

这叫什么,这叫祸水东引。

“不至于,”郑云龙镇定自若,“他不像有些人,那么没眼力见儿。”

“哦,”王晰一脸理解,“也是,昨天蒋小姐才在采访里回应你们的绯闻,说现在还没有呢。挺好的,挺不错的。”

周深看着郑云龙。

郑云龙大眼明亮后背发凉:“为了宣传电视剧,工作需要吧。”

“对,工作需要,”王晰表示认可,转脸对周深复述了一遍,“工作需要。”

周深握着筷子懵了片刻,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忘了是吧?”王晰和颜悦色,“没事,现在记起来也不晚。”

这次换郑云龙看着周深了。

周深捧起杯子虔诚地喝了一口水。

“剧本审完了我顺道帮你带过来,”王晰不追击反倒后退了一步,虽然这个顺道的水分有点大,“眼下大概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来年的再说吧。”

理所当然,平平淡淡,是老板。

郑云龙皱起来的眉头在看见剧本封皮的时候滞了一下,一模一样的剧本他床头柜上也有一份。和诚旗的分手项目,哪怕给他个开分只能5.0的本子也得接受,没有给他挑拣的余地。但秦述并没有用烂剧本侮辱人的兴趣,《雨打风吹去》在宋词所有电视剧剧本里面进行比较也是第一梯队。秦述是商人,商人只有一个爱好,就是挣钱。

他的任务是给蒋梦阮作配,这一点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宋词和蒋梦阮的私怨圈子里大多略知一二,作为朋友再多知道一两分,宋词愿意给她改捧女主的剧本才令人咋舌。剧本出来以后几乎第一时间就到他手里,粗翻一遍也不难察觉里面大有乾坤,宋词确实没怎么老老实实写大女主。

但糊弄蒋梦阮和她团队显然够了。

这么拍下去,更有可能变成以谢初白为中心的群像。

司马俨,谢初白,王谨之……

郑云龙扶着眉骨,眼睛朝上看时有迥乎于平素随性模样的凌厉。

“真巧啊,”王晰迎着他的目光说道,“又要共事很长一段时间了啊。”

打破胶着的是三个人的手机同时响起的两声微信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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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 14:11

老娘不干了


张家做餐饮起家,物色店面的渠道颇多,张超的酒吧择址设计装修推进神速,身为老板,目前还有一桩重要的事情,是给酒吧取名字。

一般来说这种名字他没取过一百也有八十,随便发挥就好。但适逢高杨的表哥,在MIT读物理的金圣权回国探亲,蔡程昱也刚从山沟里杀青重返大自然,难得相聚,决定博采一下搞艺术的和搞科研的意见。

高杨的外婆和表哥都为伟大的物理事业奉献终身,金圣权读博的方向准备选天文。顾符两家孕育的智商水准过于风水宝地,基本上发小的父母都不拿来跟自家孩子比较。

金圣权比最小的蔡程昱大近五岁,一向是笑吟吟的温和哥哥:“要是起得不好,生意要我们来负责吗?”

“要真不好就让他来负责,”张超大拇指朝高杨一挑,又提醒在酒柜前盘桓的蔡程昱,“蔡程昱,那里头有几瓶度数很高,你看看就算了别喝啊。”

蔡程昱是好脾气乖小孩,啥也没拿就回到沙发上坐下了,但嘴上还是要为自己稀薄的酒量挽尊的:“我好歹,好歹是个闯荡娱乐圈的人好吧?平时难免还是要喝几杯的,好吧?”

只是喝完就成为了内娱酒量的度量衡。

“你要休多久的假?”话到这儿了张超顺嘴一问,“昨天收到账单我才发现游艇又是一年没出海了。”

“还不知道,”蔡程昱掰开一个橙子,“等试镜结束看什么时候开机,大概下个月底。”

“大男主?”

“才怪,”蔡程昱顺手丢了一个橙子给高杨,“你师姐的本子,戏份不重算友情出演。不过试镜的时候我看到叶簪老师了,要演我姑姑,给我吓一跳。”

高杨转悠着那个橙子,指尖也沾上饱蘸日光的明亮色彩:“不错,好好演。”

蔡程昱无语:“你导演啊你。”

“让你们取的名呢,”张超严肃地拍拍沙发扶手,“想好了没?”

“既然在电影学院附近,不如叫circus?”金圣权说。

“circus,马戏团?”

“卓别林在电影里被关进了狮笼里。”补充解释的却是漫不经心的高杨。

张超原以为金圣权会给一个充满天体物理的深奥和浪漫的命名,没想到反而倒是很电影很文青。他拿胳膊肘捅了捅高杨:“你的呢?”

高杨早放下那个橙子,撑着脸颊在随便翻时尚杂志,抬头在庭院和客厅里逡巡了一圈,落在门边古董留声机上,好像随口一说:“那就叫周郎顾吧。”

下午张超准备在院子里烤肉,协同唯一还会做点儿饭的蔡程昱。而高杨在很久以前就被剥夺了进厨房的权限。

金圣权在廊下欣赏被精心照料的庭院,院子里的玫瑰被昨晚的暴雨摧折得零落几分。

“玫瑰不因久开才为人瞩目,”金圣权的声音沉静而平稳,“而六月只有三十天的日子。”

“艾米·洛威尔啊。”

“家学熏陶还是很深厚,”金圣权回身朝高杨笑笑,“所以周郎是谁呢?”

顾祯卿和自己家族素乏来往,在妻子过世之后对她娘家照拂多年,在孙辈中除了自己亲外孙,最欣赏的就是金圣权。高杨和这个从表哥关系很好,但偶尔会因为对方过于拔尖的脑子感觉自己稍微有些半透明。

“还什么都不是,”高杨靠着玻璃移门,“暂时。”

“你很久没有对自身以外的世界产生兴趣了,”金圣权弯腰观察玫瑰花叶上的纹路,嘴角噙着笑,“看来上海才是你的应许之地啊。”

高杨不承认也不否认:“走一步看一步而已。”

“哦,预计什么时候成功?”

“你还是回去研究你的小行星吧。”


周深竟然是比辛蕾先到的。

还没有养成戴口罩和墨镜的习惯,T恤牛仔裤运动鞋,鸭舌帽罩住半张脸。很乖巧地背着手站着,花期已过的藤萝垂在他头顶,偶尔被果实砸一下他还仰脸去看看。两个女生走过了又跑回来,掏出手机要跟他合影。他的眼睛一下就变得溜圆,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身份的转变,耳朵迅速红起来,被两个女孩子挤在中间腼腆地比着小树杈,像猫咖里的小布偶。

茜色夕照里的上海笼着一层柔焦,包括有求必应小布偶挥舞的手指。红绿灯变绿,辛蕾穿过街口,对还围着周深叽叽喳喳的女孩们说:“好了姑娘们,到猫咖的喂食时间了。”

周深实在是很乖,哪怕理解到了辛蕾说他像猫,也只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如果说当年二十五的郑云龙是犟得令人忧虑,如今二十六的周深是乖得让人有些担心。

助理订的是家私房菜,藏在一片梧桐环抱的洋楼之间。店主是来上海十年的贵州人,普通话里还藏着西南乡音的拐角和转折。店主是主厨,店里唯一一个侍应生是他女儿,递上两份菜单,回到后厨和父亲有短暂的乡音交流,辛蕾看着周深扭了一下头,眼底两分对故土的怀念。

她初见周深时并没想过以后会成为他的经纪人,观察大多流于表面。即使花上了一个月的时间,了解也还有限。

比如他据说高考失误,还能进TOP10,大概能猜到第一志愿原本是哪里。有这样的聪明脑子,如果他安安稳稳读完医科,应该拥有的是可以预见的锦绣前程。

周深低着头认真而纠结地看菜单,两搓头发被帽子压得翘起来。他选得实在太纠结了,选好两个菜长出一口气,没有注意到辛蕾眼中的探究。

辛蕾随便选了一道烤豆腐,嘱咐了一句多加折耳根,迎着周深的目光眨眨眼:“怎么样,不是跟每个人一起吃饭都能提出这个要求吧。”

周深笑起来是很好看的,一看每天都在好好刷牙。一切都很舒展,好像跟这个世界毫无芥蒂。

不知道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大概多加折耳根的要求让沪漂店主很感动,还送了他们两杯绿豆沙。辛蕾端着杯子思考正式的开场白,虽然成与不成,都是要做他的经纪人。

“我是15年开始带大龙的,”她选择了他们之间最大的关联,“一见面就跟我约法三章,喝酒抽烟谈恋爱这三桩事不归我管。脸长得挺无辜,其实是个刺头。”

15年应当是个得与失的节点,他们都在这一年开始新一阶段的人生。

“很辛苦吧,”周深的脸上有种坦坦荡荡的了然,“这几年。”

辛蕾转了转放在桌上的玻璃杯,不再拐弯抹角:“《将仲子》换角的起因,是秦述想逼大龙续约,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现在的《雨打风吹去》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秦述想要的换成了你。”

这样说起来还挺打脸的,秦述要是真的那么慧眼如炬千金买骨,当年怎么不连周深一起签了。

“秦述待人,利字当头,恩仇都靠后。说白了就是没有任何感情因素,能为他赚钱他就不亏待你,”话题打开辛蕾索性一顿往下说,“但从另一个角度上说,在他手底下寻求机会,有最相对的公平。”

“如果抛开这几年的恩怨不谈,你也同意诚旗不是个坏去处,对吗?”

然而周深平静地听她说完,用最礼貌的语气说:“我抛不开。”

你以为他是最乖的,实际上他是最倔的。

辛蕾只沉默了一瞬:“我也讨厌傅来。如果你想要报复他,一来需要以更快的速度走红,二来,诚旗比其他地方更安全。”

“何况我看得出来谢寒这个角色是可以比拟当年《天下无冤》的陈周的,电视剧不比电影,制作周期曝光强度覆盖范围全都不一样。错过这部电视剧,今年没有别的资源可以替代了,你没有经纪公司,失去这个机会可能不仅仅是不能迅速走红那么简单。”

周深依然很平静,她说的这些,他应该都想过。

“我如果去诚旗,他还走得了吗。”

辛蕾这一次沉默了很久:“你真的不想和他一起去最高处吗?”

“我上次这样想的时候,是想中个九百八十九万的彩票就好了,”周深朝外面看,夜幕刚刚降临,深钢蓝的天空下车水马龙,然后他回过头,很真诚地看着辛蕾的眼睛,“谢谢你,可是有约在先,我不能言而无信。”

辛蕾反应了几秒钟是什么有约在先,反应过来以后发现王晰坑了她一波大的。

她真的是,在娱乐圈这个失信率极高的地方待太久了。

他们点的菜姗姗来迟,辣椒青青红红满盘热闹,点点豆豉不见得就不如黑松露美味。辛蕾摆摆手把周深摁回去:“行了知道了,请你吃饭跟合约没关系。老板米饭来两碗。”

中国人的传统,聚散悲欢,都要干饭。

周深人是小小饭量倒不小的,站起来往前走的时候辛蕾感觉他肚子隐约圆了一圈,显然她不了解,周深的胃今天真的承受了很多。

辛蕾开了车来的,想送他回家。周深有一点艰难地婉拒了,他觉得自己需要走两步消食。

他好像总是拒绝人也温温柔柔可可爱爱,让人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辛蕾看他抛甩着外套长出一截的袖子,踏过满地梧桐叶站在路口等红绿灯,突然又叫住他:“《将仲子》秦述到最后能松口,其实是因为他认可了你的能力。你能拿回这个角色,靠的是你自己。”

周深在上海轻薄如雾的夜色里默立了片刻,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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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和辛蕾都是在从发行的角度去评价剧本的价值,而郑绒就只做了读剧本这一件事。

他是一个天生的纯粹的演员,做不了商人的。

甚至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做大明星,只是命运的洪流不知道会冲往哪一个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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